西赫

这里斑牙/西赫。杂食主义者。
对伏八热恋中❤️。
不吃药,也帅。
快被新版lof玩死了。

Marry Sue's Disappearance

去年的黑历史。
百合。


 

作者拒绝吃药。


 

没有一开始看上去那么简单。

(顺便,这篇文磁场好奇怪,我一不看着它就标题突然没了或者间距变得奇长…)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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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其实没有名字,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到这个小镇上的。
  
我就像一个没有过去的人。
  
爱丽丝说她是在镇外面的森林边上捡到我的,当时她采完蘑菇刚从森林里回家,就被我七彩的头发吓到了。
  
像是彩虹一般,鲜艳夺目,在阳光下灼灼生彩。
  
她是这么说的。
  
然后我被她带回了家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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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丽丝给我取了名字。
  
她的书桌上放了很厚一沓白纸,当她一时兴起要给我起名时,用一块布遮住了我的眼睛,将白纸散乱地放置在桌上,让我随便抽一张。
  
“这不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吗……毕竟你放得那样整齐…。”我说。
  
“重要的东西啊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那样认为的?”
  
她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,大声地笑着:“放心,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,虽然,你要那样说也可以。”
  
“快选一张吧。”
  
我只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光线,布勒得有些紧,让我更加不适。
  
我深吸了一口气,下意识打算用“透视”。
  
不知为何,我可以透过任何东西看它内部,或者另一边的事物,就像透过玻璃一般。
  
但是,那样做的话,她会生气的吧…
  
于是我认命地抓住一张纸。
  
她从我手里拿了过去,轻声念了出来:“玛丽·冰·泪·蝶……”
  
“噗…”像是没有念完她又笑了,笑了一会儿她对我说:“行了,把布取下来吧。你抽中的名字太长了,所以还是叫你玛丽苏吧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  
我把布解开,就望见她蹲在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的样子,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洋洋得意:“……我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你了?”
  
我不知道她指的什么,所以只是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,她的手衬着棕色的长袖,在阳光下近乎苍白。
  
“……我喜欢这个名字。”
  
我朝她笑了笑,将眼睛眯了起来。
  
她说我的眼睛和头发一样是七彩色,像是教堂里的玻璃,但这并不使我高兴,因为她似乎不太喜欢。
  
我见过从她房前经过的人们,大家的发色与眸色都是单一的,只有我像个怪物。
  
所以我喜欢将眼睛半闭上。
  
喜欢这个名字,这句话我其实不算说谎。
  
只要她给我取的,管它呢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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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可以去见这个镇上别的人喔。”
  
爱丽丝趴在棕色的木桌上,偏着头对我说。
  
“你会影响到他们的工作的。”
  
她金色的头发蓬松可爱,笑起来就像是晨曦里的矢车菊。
  
“……好啊。”
  
她和我说话的那一瞬,我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。
  
但是我沉浸在她难得的,仿佛很温柔的笑容里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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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过分啊……你居然总能采到比我大的蘑菇…还时不时采到味道很棒的野菜。”她拉低了咖啡色的帽子,然后对我比划着:“大概这个样子……它叫什么?玛丽苏?”
  
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。
  
“……怎么可能。”她表情一瞬间有些阴郁,将刚摘的红色小花也捏碎了。淡色的汁液顺着她白皙的手指缓缓流到斑驳的草丛里,她深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厌恶。
  
“你没有告诉过我啊……”我轻声说,双手背在身后,十指紧紧绞在一起。
  
“你没有骗我吧。”
  
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她就像往常一样笑了起来,然后随意地扯了几朵色彩不一的野花别在我的头发上。
  
“你看……就像你的头发一样……”
  
她又露出了像恶作剧得逞的表情。
  
“……我绝对没有骗你。”我伸手将花朵拿了下来。
  
她好像有些惊讶,然后蹦蹦跳跳地走到我身后,用轻快的语气说:“我们回家吧,今晚的晚餐~由你来做~”
  
“……可是、我不会做……”我有些慌乱地应着,快步跟上她。
  
“没关系,我教你。家里有面粉和鸡蛋啊什么的,刚才也摘了不少菜……你给我做松饼和炖菜吧,还有还有…”她转身望了我一眼:“给我煮蜂蜜红茶。”
  
“会睡不着的……”我无奈地说。
  
她装作没有听到,心情似乎挺不错的,一路哼着奇怪的曲子。
  
我心里松了一口气。
  
看来今天的“问题”也回答得不错呢。
  
没有告诉她我能采到好食物的原因果然是对的。
  
我发现我只要闭上眼,心里想着森林,就能看到全景。
  
通往美味果蔬、菌类的道路在我脑海里清晰可见。
  
但是,我觉得她不会喜欢我的“新能力”……不,也许以前就有的。
  
虽然她将花别在我的发间时心脏快跳漏了一拍,我还是扯下来了。
  
她很厌恶和我…头发颜色相似的东西。
  
我不知道她信不信我。
  
可有一句话,我没有说谎。
  
她没有告诉我的东西,我不会知道名字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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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奇怪。
  
果然很奇怪。
  
我的“透视”的能力用不了了。

今天盯着天花板发呆时,本想看一下澄澈的天空。
  
那会使我心情宁静。
  
可是,做不到。
  
去摘野菜时……我那像地图一样的能力也时灵时不灵了。
  
我没有觉得不安或者遗憾,只是觉得无聊。
  
其实呆在木屋里的生活真的很无聊。
  
爱丽丝总是伏在书桌上写着什么,再不然就是阅读着白纸上写的东西,有时会发出愉快的笑声,但脸上的神情分明是嘲弄的。
  
不过心情极好的时候,会弹琴给我听。
  
我从她流畅的琴声中能听到自然的声音。
  
有时是潺潺的溪水,流过秋天泛黄的树叶,有时是汹涌的海洋,拍打赤裸的悬崖。
  
白键与黑键,竟有万千变化。
  
爱丽丝给我弹奏了几曲便再也没有打开过那架黑色的钢琴。我在她的默许下好奇地坐在木凳上弹奏起来。
  
她对于我看了几次便能弹奏的事情似乎并不惊讶,所以我也不觉得是特别的事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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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“能力”似乎全失灵了。
  
虽然没有问过爱丽丝,但我知道她是没有那些能力的。
  
现在,于我而言,她的情绪,也变得晦涩难明起来。
  
我突然有一点惊慌。
  
就像是过久了惬意又无聊的小木屋里的日子,一天的时光被拉的悠然漫长,使我感官日益迟钝。
  
所以在这看似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只要有一丝改变,就足以引起我的不安。
  
我不太明白她什么时候的笑容意味着开心。
  
其实我不介意这样去揣测她的心思。
  
只是……我对于,不再能掌控她情绪的现状,感到非常恐惧。
  
我蜷缩在床角,伸手痛苦地扯着头发。
  
我想,大概她没有注意到我。
  
因为最近,她凝视着那些白纸的时间变长了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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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玛丽苏,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  
晚上,她刚喝完一碗牛奶,还有一点乳白色的液体残余在嘴角,神情却很严肃。
  
我不禁觉得好笑,拿着丝质的白色手帕替她擦干净了,然后说:“好啊。那明天是不是要早些起床?”
  
明早的早餐可以将就昨天做的小饼干,不过我要比她早些起来给她煮一壶新鲜的蜂蜜红茶。我这么想。
  
爱丽丝因为尴尬脸都红了,一副想要生气又没有理由,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:“……我的嘴角…有牛奶吗……”
  
她小声地说。然后她摇了摇头:“不是明早。就是今天。”
  
“现在就和我出去吧,我觉得……是时候了。”
  
她站起身来,两只手交叠着,脸上的红晕散去,神情逐渐肃穆。
  
我才突然注意到,今天,她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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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的森林只有惨白的月光。
  
照在漆黑的树干与灌木丛上,幽幽地泛着蓝光。
  
我们走了一段较长的路,我曾试图与她搭话,但她没有回应我,连脚步也不曾停顿。
  
于是我只好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,今夜它明亮得近乎璀璨,在繁星的映衬下,仿佛不比白昼的太阳逊色。
  
这也就不难理解,为何有些诗人将她当作女神。
  
对于夜晚孤独的游子来说,归乡或是漂泊的路,是由她照亮的。
  
白天人总会被活跃着的各种生命吸引注意,而在沉寂的夜晚,好像只有那一轮遥远又临近的月亮,可以寄托忧愁的思绪。
  
——这些,是从爱丽丝给我的书里看到的。
  
有时她会给我一些书让我打发时光,内容不一,但我都觉得很有趣。
  
此时看到月亮便想到了书的内容。
  
我没有伤感的情绪,只是看着爱丽丝的背影,我觉得心好像又变快了。
  
爱丽丝,你就是,照亮我的,月亮啊。
  
所以……
  
和你在一起,去哪都行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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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知道的吧,你的过去。”
  
爱丽丝走到一棵极大的树前停下了。
  
那棵树光是树枝就有周围树木的树干那么粗,散发着一种古老的气息。
  
“她叫做零。”爱丽丝抚摸着树粗糙的树皮,侧头对我说,“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你的。”
  
然后她转过身来对着我,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漆黑的火绳枪。她将金属弯钩压进火门后,将枪口对准了我。
  
“……嘛,我给你的书里应该有提到这家伙吧。”
  
她像平时一样带着笑容,在月光下美丽得不可方物。
  
“不过,这个枪啊,'徒有其表'而已。简单来说,只有形式。啊啊,这样说你大概不明白。我的意思其实是,只要我想,它的子弹绝对会打中你。你绝对躲不掉……而且打中的那一刻,你会彻底消失。”
  
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  
所以我只是无措地看着她。
  
爱丽丝似乎也没有等我回应的意思,她自顾自地说着:“我会告诉你一切的。其实……你根本不算是生命,你只是书中的一个人物而已。你应该明白书的存在价值吧——就是被人类阅读。简单来说,你是个倒霉的家伙,创造你的人是个蠢货,把你写得跟神一样完美,所有人看到你的第一眼,都他.妈喜欢你。你看看你那七彩的头发,那算什么玩意?……”
  
她好像真的很讨厌我,声音越来越大,因为情绪激动而喘着气,像是气得有点说不出话了。
  
我呆愣地望着她,因为我没办法理解她说的话。但我还是决定说点什么。
  
“嘿……爱丽丝…。可能我真的很让人讨厌吧……但是,但是,那和爱丽丝你有什么关系…?”
  
她听了我说的话,像是听见了什么无比荒唐可笑的故事一般,从喉咙里发出细碎的笑声:“和我当然有关系…哈哈哈哈哈……你的存在被人厌恶。他们的意念集合在一起,成为了这个世界的'神'。我,我们是这个世界意志的执行者呢,杀死你,你们,可是我存在的意义……”
  
她笑得越来越夸张,向我开了一枪,打在我的脚边。
  
“……你从你的那本书被扯入这个世界之后力量会逐渐消失,而当你回到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,你将渐渐失去行动能力。”
  
她停止了笑,只是用很冰冷的目光看着我:“如果刚才那一下你打算躲,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动不了啦。”
  
“玛丽苏,你还是消失吧。毕竟没有人愿意看以你为主角的文章啊。”
  
我尽量对她露出微笑,但我知道我看上去一定落魄又凄惨。
  
因为我可不像她说的,或是这个世界的神认为的那样完美,我现在觉得非常痛苦,而我找不到解决的办法。
  
“……爱丽丝,我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能力了呀……”
  
我轻声说。
  
“爱丽丝,我们回去好吗……你不是说我做的松饼和炖菜很好吃吗……”
  
“明天早上我给你煮红茶好吗,昨天做的饼干还没有吃完呢……”
  
“爱丽丝……”
  
“闭嘴。”
  
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。
  
而当她这么说了之后,我真的说不出一句话了。
  
那么冷淡的语调,使我丧失了开口的勇气。
  
“你以为你是,被 我杀掉的第一个吗?之前那些白纸上写的可全是苏到不行的文……全是我负责的'目标'啊。”
  
“…………”
  
她看着我,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  
然后她毫无预兆地哭了,眼泪蜿蜒在她洁白的脸上:“我讨厌你,”她说,“我受够你了。你可以去死了。”
  
然后她瞄准了我。
  
砰。
  
就像真的被子弹击中一样。
  
感觉很疼,好像还流血了。
  
被击中的地方是心脏,我下意识伸手捂住伤口,很多温热的液体粘在我的手上。
  
她好像走了过来,跪在我身旁抓住了我的手。
  
耳边传来她低低的抽泣声。
  
啊啊。
  
怎么还在哭啊……
  
因为她从没有在我面前哭过,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办。
  
我吃力地张开嘴唇,干涩地说:“爱丽丝……我其实很喜欢你的。”
  
“……是被你杀死真的太好了。”
  
我不知道她听见没有。
  
眼前越来越黑,但反而不怎么痛了。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很可笑,比如自己的存在,比如被根本不认识的人厌恶,再比如我的死亡。
  
爱丽丝说,我根本不算生命。
  
那么我死了之后,大概什么也不会留下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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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名字是爱丽丝。
  
一个普通的名字,虽然【人们】大概是讨厌平庸的,但对于我们这样特殊的存在来讲,平庸,真的就是最完美的词语了。
  
我们,其实算不上人类,连生命也算不上。
  
存在的意义只是把神明所厌弃的存在销毁掉。
  
神意志的执行者——就这么称呼也可以。
  
我的决心其实一直没有动摇过。这种也许有点残酷的工作对于我来讲不过是常态,虽然那些小说挺有趣的,我也并不喜欢将谁完全抹消掉。
  
只是因为异常就要被消除掉。
  
那么,我们这样的怪物——
  
呵。
  
不过,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。
  
别无选择,无可奈何。
  
说起来每个被抹消的目标都很苍白呢,感觉反应都差不多。
  
大概是她们的创造者,也并未对她们付出真心。
  
这么一想,这些虚无的公主,也只是被虚无的角色爱着。
  
就算不抹去,也会一步步走向毁灭。
  
而我也在这个过程中日益觉得虚无。
  
我的情感。


——被掏空了。 
 



直到我遇见了她。
  
一个让我感受到活着的实感的【人】。


 

不是仅仅作为书中虚无的存在,而是有血有肉的【人】。


 



 

然后——我杀死了她。


 

  
再也找不到她。
  
这个,是理所当然的吧。


 

这就是我的工作,我存在的唯一价值。


 

  
所以没有感情的我,为什么会对,注定发生的事情感到悲伤呢?
  
只是无解。

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

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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